看上谁对谁缺德。现任受害者:罗医生。

【Fate/Grand Order】N.F.D ZERO(阿拉什x奥兹曼迪亚斯)

之前那篇能把死神气半死的情侣组的Not Final Destination(点我)的前传,关于两人的初遇。 
名字太长标题装不下只能缩写系列233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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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: 
 
“这样就可以了吧。”阿拉什看着窗帘熊熊燃烧起来,火焰很快卷过了宴会厅的左半边——偷溜进来一个多小时后,他才等到一盏吊灯毫无征兆地掉下来,崩裂的火花攀上桌布,继而爬上窗帘。他走向大门,用尽全力推了几下,被卡死了。看来这就是把隆重婚宴变成盛大葬礼的罪魁祸首了。 
黑烟向他袭来,黑发青年咳嗽着躲到了墙角:所以他不喜欢火灾,当熏肉的滋味可太不好受,幸好后天的那位新娘不用受这种罪了。也许她会为会场被毁而哭泣呢,在被热浪和浓烟侵蚀的窒息中,阿拉什恍惚地想象着,在他瞥到的那个未来里,新娘有着漂亮的棕色头发…… 
这么想着的他,竟当真看到了一个棕发的身影。 
那个人步伐不稳地从卫生间的方向走出来,白衫上染着大片鲜红,接着像是看到了自己,喊了句什么,压低身子朝他跑过来,却被另一盏吊灯砸中了腿。火焰很快吞吃掉倒地者的皮肤,将褐色烧成焦黑。 
 
不对。 
 
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完了最后一下,阿拉什猛然缓过神来,发现自己正握着公寓的门把。他机械地走进屋去,完成洗漱,躺到床上……不对,就在坠入睡梦的前一秒,他突然惊醒了。 
那里除了他还有一个人,还有人也死在了那场火里。他的干预本是为了挽救他人的生命,结果却带走了一个正好在那里(他事前没有发现)的人的生命。 
黑发青年颤抖着在床单下缩成一团。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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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拉什在街上漫无边际的晃悠着。 
……四十分钟前,卫宫只是看了眼他的脸,撂下句“这么重的黑眼圈肯定会把客户和靶子搞混吧。”,就把他赶出了射箭馆。罗宾嘴上说着好耶今天来的姑娘都归我了,却带着担忧的眼神往他手里塞了盒烟。 
烟草终将被烧做白灰。而褐色却被烧成焦黑。 
我太沉浸在自己的“英雄”身份里了,阿拉什痛苦地抓着脑袋。我以为我能用一人的生命挽救所有的一切……挽救这双眼睛看到的一切。而我却看着那个人在我面前死了。我害死了一个人,我对他的全部了解却只有深棕色的头发和—— 
金色的眼睛?白色的衬衫?一看就知道不便宜的黑色风衣? 
阿拉什震惊地回过头,望向刚刚和自己擦身而过的人,然后,双脚不由自主地折返跟了上去,双目借着橱窗的反光打量起先他几步的对方。一模一样,完全一模一样,青年想。这是因愧疚产生的幻觉?是白日的鬼魂?不,方才接触到的质感是真实的。还是受害者的双胞胎?是长相酷似的其他人?不,对方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场,让他认定这个人就是那个人。 
为什么他还活着?为什么他没有受伤? 
疑问占据了他大脑的全部。不知不觉,阿拉什已经跟着人走了四条街,在对方拐进高楼间的小道时,他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——下一秒,他就正对上了一双玩味却警惕的金瞳。 
“完全外行的跟踪方式,也没有同伙。”那声音比衣着更为矜贵。“可以排除你有侵害余的财物或人身的企图……嗯……”年龄与他相仿的棕发人将他来回打量了一遍,笑了起来。“哈,若是说对余一见钟情,想索取联系方式之类的,又未免太笨拙了。” 
“我……你……”阿拉什张着嘴,不知从何问起。但眼见对方的耐心开始渐渐消退,他也容不得铺垫和客气了。“抱歉直接问了,你昨天不是在R5街区的16号?昨夜失火了的那个16号的出租宴会厅里?” 
对方的眼神瞬时变冷了。“难道你是昨天那家伙的同……不,不对。”他快步接近阿拉什,双手按上肩膀,矮上几厘米的身高也没能阻止那锐利的视线把黑发青年戳成筛子。“余见过这张脸,你是最后在火场里的那个人。” 
阿拉什伸手搭上按在他左肩上的那只手——不是想要人放开自己,而是为了去感受那只手的温度。“我是看着你死去的那个人……”指尖触到的是属于生者的温暖。“你是怎么活过来的?你的伤都好了?” 
“怎么活过——”棕发人忽然愣住了,“等等,你刚刚是说了…你看着余死去……”他松开手,后退了几步,满面难以置信。“你刚才是问了,余是怎么……怎么,活过来的吗…………” 
那个颤抖的语气和身躯让阿拉什一时慌了神。“我是说了那些话,不过,呃,我绝对无意冒犯你啊这位小哥!我只是……你看我也是死过——”只是没等他说完,就感到脖子一凉,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流了下来。 
他伸手一摸,摸到了满手血。 
“啊……”过了足足五六秒(对于一个弓箭手来说这反应时间太长了)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侧颈被划了个口子,很浅,却很痛。而另一个人就没他那么幸运了——棕发人侧后方的一块玻璃墙突然从内炸开了,大大小小的碎片插进了腹侧,最大的一块几乎穿腰而过。 
阿拉什在对方倒下前及时搂住了他,让人躺在自己膝上,紧紧地握住那只依然温暖的手,余光瞥到地上被渐渐滴出一个小小的血湖。 
“小哥!小哥?!你还听得到我说话吗?!!”阿拉什的喊声和爆炸的动静都不小,主路上的人陆续围了过来,有人在报警,有人在叫救护车,十分杂乱。然而某个人的脑子才是最乱的:这显然是场离奇的事故,是他的双眼应该能看到的未来。但是为什么他没有看见?难道是因为受害者只有这位小哥一个人?难道是因为自己已经害死过他一次所以没资格再去救他了? 
就在这个时候,一只手挣扎地抓上他的领子,强迫他回到现实中来。“哈哈、哈、哈哈哈哈,”浑身是血的棕发人竟然笑了起来,口中涌出的鲜血也没能压下他的笑声。若在旁人看来,这人恐怕是因临死的恐惧而疯狂了罢,可是,阿拉什眼中映出的面容却没有丝毫的动摇。“余刚才,只是太吃惊了……毕竟,有生以来,还是…第一次,听人问到、咳咳!问到那种问题……” 
“小哥你别说话了!” 
对方把他的领子抓的更紧了,纵然身体其他部分已经彻底软了。“想知道,余是怎么,活过来的吗……” 
“那就,” 
“用你的眼睛,” 
“再……看一次吧。” 
 
———— 
 
“太荒唐了。”阿拉什说。 
二十分钟前他面前的这个人在他的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,姗姗来迟的救护人员只是给那份死亡增添了戏剧式的收尾。只是之后再演的绝非什么古典的悲剧,而更像是无法良好理解的现代派表演:在他被人劝着,把那具身体放在地上的一瞬,死者微微张开了半只眼,重新开始呼吸,但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对这份神迹全都视而不见。黑发青年目瞪口呆地看着曾经的死者扶着墙站了起来,缓缓拔起身上的玻璃碎片,每一个动作都包含着痛苦,却也将那痛苦化为了一种高傲和优雅。 
足足五分钟过去了,医生和警察还全都只围着阿拉什转,他的脖子和手臂上已经被缠了三、四层绷带。而本来该得到救助和照顾的复生者被一直无视着,被所有的眼睛耳朵甚至鼻子过滤了存在。唯有阿拉什始终在望着他;他也意识到了阿拉什的视线,转过头,冲着弓箭手特意扬起的嘴角也压不过眼底的惊讶和……别的什么。接着,复生者挺直腰板,略带踉跄地走开了,每一步都比前一步更稳些,血也滴落的更少,最终消失在巷道的尽头。 
然而那不是离开,他在等着他,阿拉什确信。 
趁着记者把话筒对准他前,他就溜走了,沾血的外套被扔进了垃圾箱。附近对他其实不算生疏,他试着去了左拐100米的露天咖啡店,果然望见了一个身影,风衣巧妙地遮住了破损处,看起来只有颜色深了些。“来一杯吗?”年轻人问他,“多放点奶油对回血有好处,个人经验。” 
于是。“太荒唐了。”阿拉什说。 
“……确实很荒唐。”血色依然不足的双唇抿了口咖啡,虽然被吃进肚里的多半是奶油。“死者复苏,肉身自愈,这是只有什么全能之神在演出最终季才喜欢搞的噱头,偏偏要余来预演,这的确十分——” 
“不,我是说,这•个•世•界怎么能那么对你?”阿拉什在对面坐下来,黑目毫不掩饰地对上金瞳。“它给了你不死的能力,就只是为了让你一次次地受苦?连让他人知晓你的痛苦,去帮助你的机会也夺走了?如果说让你受苦是世界犯的错,而解决错误的方式就是无视你?!这——太荒唐了!!!”拳头握紧,继而松开。“……我刚才还听到‘有生以来第一次’,所以…………”青年压低了声音。“难道目前为止就只有我意识——” 
“真是敏锐啊。”对方打断他的话,略微挪开了视线。“余开始好奇你的身份了。” 
“我叫阿拉什·卡曼戈。只是个射箭教练。”阿拉什没有转开自己的眼睛,纵然他知道这样十分失礼。“小哥你呢?”弓箭手的双眼不会说谎,即便只有一瞬,他方才还是再次瞥见了在棕发人复活离开时,他从那双眼里所见到过的,惊讶以外的,别的什么。 
那是喜悦。 
那是希望。 
透过至今为止的交流,黑发青年能断定眼前人有着一定身份和地位,以及不会向人示弱半分的高傲,对亲近者也可能如此。而他只是个今天才真正见到他的路人。然而他不愿意就这么抽身离去,变回无数陌生人中的一员。原因很简单,死不应该是那么无意义的存在。死可以很痛苦,很难受,这点他深有体会,但是,不应该只是为了让人痛苦,让人难受,让人受尽折磨、不得解脱而夺去某个人的生命的。 
尤其是,一次,又一次的,又一次的。 
发生又抹除。 
将咖啡一饮而尽,对方站了起来,整了整衣服。在阿拉什以为他就要这样离开时,手里却被塞了张便签,上面写着“奥兹曼迪亚斯”和一串数字。“你不是第一个向余搭话后要到联系方式的人,不过倒是最快的一个。”伴着这句话,一辆银灰色的法拉利停到了路边,驾驶员是个戴着墨镜的长发女性。“晚上8点后给余打电话,余有空的话会约你出来。”棕发……奥兹曼迪亚斯拉开车门,坐进了副驾的位置。“到时候就能好好谈谈你的事了。” 
“哎,我的事?”不是你的事吗? 
“‘我也是死过’……嗯?”那极具特色的嗓音念出了几个字,那正是阿拉什慌神时脱口而出过的话语,“哈哈哈哈!走了!尼托克丽丝!”法拉利绝尘而去,只留下爽朗笑声的回音和一个拿着便签有些发愣的阿拉什。 
 
…… 
…… 
 
三个月后他们交往了。 
 
 
——END—— 
 
 
 外一篇: After Coffee
 
“你迟到了这么久,我还以为你又出事了。”尼托克丽丝的语气里满是担心。“太好了,原来你只是去喝咖啡了。” 
“余刚才死了一次,所以现在得去换身衣服。”靠在车椅里的奥兹曼迪亚斯懒洋洋地说。 
“哎?!” 
“昨晚有事其实是骗你的。余去取在那处要收的房产里掉了的东西时,正好遇到个贼,那混账不但拿了余的钱包还想……最后捅了余,大概有六刀吧,就跑了。” 
“哎——?!!”前面正好转成红灯,尼托克丽丝及时一脚刹车到底才没越线。“拉美西斯,你、你、你还好…” 
“后来又赶上失火,可惜了,余还挺中意那条内裤的。”奥兹曼迪亚斯把头偏向车窗,对面的液晶数字一个个向零奔去。“哼,放心吧,按照既往的经验,次数最多的那个月余也只死过五次,将来的十二天里应该没事了。” 
尼托克丽丝提起车速,沉默地开了两分钟。 
“发生什么了吗?”她轻声问到。“10岁之后,你就不和我说你身上具体发生什么了。我明白的,就算身为表姐的我好几次看着你死去,为了你哭泣,到时也会全部忘光……我只能在知道后乱担心而已,所以你也不说了。但是今天……”转了个弯,她拐进熟悉的街区。“和咖啡店里的那个男人有关系吗?他身上的绷带还带着血呢。” 
这次轮到奥兹曼迪亚斯不说话了。 
车停在了尼托克丽丝家前,他在她这里放了不少备用品,基本都是染上血也不显的黑色服饰。尼托克丽丝率先打开了车门,但另一个人迟迟没有下车的意思,于是她又坐了回去。 
“………那个人叫阿拉什·卡曼戈。是个射箭教练。”好一阵儿后,奥兹曼迪亚斯才说到。 
“他昨天也在火场,看着余被火吞没;今天在街上遇到余,问余是怎么活过来的。”他转过头,对上震惊到连声音也发不出的尼托克丽丝。“之后余又在他面前遇到了事故。当余重新睁开眼睛后,他就……他一直在看着余……一直都……在看着……哈,哈哈哈哈哈……”奥兹曼迪亚斯仰起头,捂住脸,喉结随着大笑声不断颤抖着。 
尼托克丽丝看到有一丁点闪亮的东西从他指缝间流下来,她为他递上一块纸巾,他没接。 
 
他在她家换好衣服之后,两人驱车去了定好的餐馆。克利奥帕特拉不比他俩来的早,刚把包放下就又跑走接电话去了,八成又是凯撒。 
在等她回来的时间里,尼托克丽丝突然开口了。“你会和那个人结婚吗?” 
奥兹曼迪亚斯的表情像看到金字塔倒着砸了下来。“……余为什么要和他结婚。”他把尼托克丽丝根本没提到的人称代词说了出来。 
“我只是突然想起你13岁的时候,”长发女子低下头,怕自己的偷笑被对方看到。“你翻了一堆书,证明自己的诅咒只有和命中注定的对象结婚后才能解除,在之后的六个月里约了半个学校的女孩儿……最后两个月里你还约了几个男孩。”她依然没有抬头。“不过………命中注定,这样的事,可能真的发生了吧。” 
“什么发生了?我错过什么了好东西吗?”克利奥帕特拉回来了。她坐下后看了看身边的姐姐,又看了看对面。“拉美西斯,你脸红了?” 
“餐前酒的错。” 
美貌的少女用指甲敲了敲杯子。“可你只是喝了一点点香槟而已啊。” 
 
 
——END——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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